第142章 任性

在杭州待了个把月，皇帝就带着娇娇启程去南京。

阅卷已经结束，结果已经摆在了皇帝的案头。

考官们挑出三份最好的卷子，已经摊开铺在御案上。

娇娇正在旁边，拿起来一看，居然写的是国本。

这个学子文采飞扬，说起话来却非常的犀利。

意思是皇帝应该早立太子早安民心。

按照本朝的惯例，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继承人应当先从皇子中选出来。

毕竟，主幼国疑。

二皇子楚王是皇后所出，在诸皇子中年纪最长，堪为太子。

皇帝问：“娇娇，你的意思呢？”

娇娇一愣：“皇上这样的大事，您应该已经有了决断吧，我不是很懂。”

皇帝道：“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的，也就是你了。你说说看，你的感受。”

娇娇道：“都是皇上的儿孙。到底是谁，对皇上来说是一样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皇上从大局出发，看哪个皇子更适合这个位置。”

皇帝笑了：“楚王和世家大族牵连太深。”

娇娇道：“那到未必。汉代时常派公主去和亲，但匈奴岂会因为汉朝嫁了几个公主过去，而放弃攻城掠地？”

都是为了各自利益。

皇帝点了点头。

他道：“人的想法和说法未必一致，之前的想法和之后的想法也未必一致，为上位者就是要能够把控好大局。要对大华朝的千秋万代负责，安民心，促业兴，守安宁。”

娇娇有一种诡异的感觉：“皇上，你是在教么？”

皇帝笑了笑：“是的。你要用心学。”

娇娇愣了愣：“为什么？”

皇帝摸了摸她的头：“别问，好不好？”

娇娇再问下去，他怕自己又改了主意。

有些勇气只有一次。

到底，他还是没舍得娇娇。

哪怕皇帝知道娇娇是怎么来的，应该要怎么做最合适，但皇帝依然舍不得下手。

娇娇，他不想用利弊得失去衡量。

英明了那么多年，皇帝决定就这么任性一回吧。

娇娇眸子动了动，轻轻地道：“好。皇上，您在此之前，是不是要和楚王稍微通个气。”

皇帝道：“说下去。”

娇娇想了想：“其实也就是立子，还是立孙的问题。东宫里有皇长孙，而楚王在皇子中居长。一般来说，应该支持立子的多一些。一代代传下去，比直接越过一代要稳妥些。”

皇帝点点头。

娇娇道：“不过，皇上是怕楚王稳不住自己的立场吧！毕竟，世家大族都不会坐以待毙。我记得楚王的妻妾大部分都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但是，总要给他个机会试试看。没准他行了呢？”

不行，皇帝也可以及时换人。

这样，无论结果如何，众人就没什么话说。

皇帝道：“楚王妃的贴身侍女有了身孕，楚王妃决定把孩子称作自己的儿子。”

腹中胎儿未知男女，楚王妃竟然敢如此笃定，显而易见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若是生的是个男孩，倒也罢了，横竖是楚王的儿子。

但如果是女儿，难道楚王妃要玩狸猫换太子么？

娇娇道：“总不能让江山改姓。”

她想了想，已经想不起来楚王妃的容貌了，依稀记得是一个品貌端正的年轻女孩子，算不上美丽，但气质很不错。

娇娇道：“楚王妃的胆子也太大了。”

有恃无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