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说开

所有不太合理的事情，这一刻都有了非常合理的解释。

原来这就是真相。

娇娇迟疑地道：“我确实是贵人楚氏么？”

皇帝道：“往前头看。你自己说的，差不多就好。”

娇娇听得明白了。

之前的那些事是真的。

楚氏？

怪不得皇帝一直都不愿意让娇娇知道自己是谁呢。

实在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血海深仇。

娇娇有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说什么好呢？

好像说什么都不好。

但什么都不说更是不好。

娇娇道：“秋风起来了，好像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明明还是午后，日色正好，但她无端地感觉到漫无边际的凄凉。

话几乎是明说了，连粉饰太平的可能性都没有。

皇帝道：“行。我正好也要回去改折子。”

他一向勤勉。

在江南的这段日子，皇帝的朱批一直都没停。

娇娇道：“皇上，你慢点，不用那么拼的。”

在娇娇看来，大部分折子里写的都是大段词语很华丽的废话，真正有用的也就那么三五句。

皇帝道：“嗯。”

不过娇娇再怎么劝，皇帝应该还是会看折子的。

娇娇道：“还是要改一改文风。就拿最普通的请安折吧，每个地方都送一份折子来。大华有那么多地方，就会有那么多封。加在一起数量很可观。如果都是水分的话，那看起来太吃力了。”

皇帝道：“是的。但我下了旨意，文风最多就是朴实一些，篇幅短一些。”

娇娇道：“那有没有一群人来分类呢？把这些折子分成轻重缓急。您先看急的重要的，剩下的可看可不看的，就交给这一群人来处理。”

皇帝笑了：“有这样的机构的。但我有时会全部都看看。这些大臣们都是各有各的心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娇娇有些愣神。

皇帝这是在教导她么？

她道：“好，我记下了。”

娇娇真的拿捏不准皇帝到底是什么心态了。

如果说他信任自己的话，娇娇却能找到皇帝怀疑她的佐证。

但如果说皇帝不信的话，现在皇帝却又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皇帝握住娇娇的手，叮嘱：“娇娇，药不能含在嘴里，然后悄悄吐掉。你体内有毒的，而且中毒的时间很长了，需要慢慢的调理，才能好些。”

有毒？

娇娇没觉得自己身体有异样啊。

皇帝又笑道：“这种毒是日积月累的，吃那等药丸，只能勉强压制一二。但终有一天，精力会耗尽，心悸毒发。到时候再去救就很难了。”

娇娇抬头看着他：“皇上，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皇帝淡淡地笑了：“柔然忘我之心不死。这么多年就从没有放弃过，向我们这儿派细作，在我们方方面面渗透。之前，我中过，所以知道。你一定要吃药，会好些的。”

娇娇仔细去看，发现皇帝的眼角的皱纹比从前更明显了。

匆匆岁月，并不饶人。

她心里一软，轻轻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