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二姨娘和潘姨妈打起来了
只听得门内传来几声猫儿的惨叫,又听得潘姨妈吃痛得咒骂了几句,那些猫儿便从窗户一个接一个的逃了出去。 姜宝儿屋子里总算恢复了宁静。 潘姨妈朝外头喊道:“胡大夫,快别看那奴婢了,先来看看小姐。” 连一向沉稳的潘姨妈都开始声音慌乱起来,想必姜宝儿被那畜生伤得不轻。 老太太扶着周嬷嬷的手,嘴里念叨着:“宝儿……宝儿……”便歪着身子走了进去。 卫姨娘留在外头碧云的屋子里照料着,姜宁与二姨娘一同随着老太太进门。 只见姜宝儿新修缮的闺房,早已被那些猫儿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屋子里一股烟熏火燎的柴火气,地面上满是潘姨妈泼过水的开水。 混合着水迹的,还有一滩滩血迹,想是那些猫儿在潘姨妈手上也没讨着便宜。 可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时,姜宁霎时明白自己全想错了,那血迹,是自姜宝儿床榻上耷拉着的那只胳膊上流下来的。 那薄纱衣原也不是红色,而是被姜宝儿背上的血迹给染红的。 她一双美目满是惊惧,见了老太太,喊了声祖母,便哭出声来。 这可把老太太心疼坏了,忙扑过去抱着她就开始落泪:“我的乖宝儿,怎的会伤成这个样子。” 姜宝儿指着窗户:“都是那些猫儿,杀了它们,给我杀了它们……” 现下外头的野猫儿全跑出去了,只剩下那只黑将军,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来。 二姨娘道:“这些畜生平日里再乖顺,也是不通人性的,依我看,这黑猫也该打死。” 潘姨妈看着那猫儿,又看了眼不成样子的屋子,朝老太太说道。 “这猫儿还不能打死,我看这事儿似有蹊跷,一向好好的猫儿,怎的今日引来了那么多发狂的猫,还个个都像是要吃人似的。” 宫里的勾心斗角,她见得多了,纵容畜生行凶的,也并非没有,若是这黑将军死了,事情便无从查下去了! 这些手段老太太哪儿知道,只当潘姨妈护着那黑猫,假意夸大其词。 可现下已不单单是这只猫儿的事,老太太看着潘姨妈。 “汪姨娘哪儿去了,凌香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竟不知道。” 潘姨妈小心托着姜宝儿的背:“回老太太的话,您也知道,我姐姐那人一向胆小心软,如今又怀了孩子,咱们宝儿这可怜样,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老太太转着菩提珠子:“你说的也是,罢了罢了,快让大夫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金玉金银两个丫头,听了老太太的话,忙将帘子放了下来,引了胡大夫在外头问诊。 那老大夫便是上次为姜宁看诊的,今日见大小姐还红光满面地活着,且气色更胜从前,心下也是疑惑。 听了大少爷的话,他听了姜云信的话,给姜宁下的药可都是要命的药,怎会这人还能在这儿站着。 姜宁看他那当见了鬼的样子,自然知道这老兽医盘算着什么,她抬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胡大夫,叫你来是给二小姐看诊的,我可是好好儿的,你盯着我做什么?” 被大小姐这一敲打,他总算回过神来。 忙放下药箱子:“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被一群野猫给挠了!” 潘姨妈把姜宝儿的背翻过来,只见上头错综交杂,被猫爪挠了几十个口子,后颈上,胳膊上,已没一块儿好肉。 好在姜宝儿是个聪明的,知道护着自己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故而脸上并未添彩。 她弱弱的捏着老太太的手:“祖母,万万要叫大夫好好儿开方子,孙女的背上,不能留下疤痕。” 姜宁心思本就不在姜宝儿身上,只定定的坐在外头,等着老太太的吩咐。 她似乎看见姜宝儿方才说那句话时,角落里的二姨娘脸上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二姨娘见姜宁正盯着她,转而露出悲伤的神色。 “女孩子身上的疤,最是可怕,这可是一辈子都去不掉的,想想我的宝欢,虽得余老先生看诊,将面上的伤医治好了,可那些疤痕,一时也难以消退。” 果然,姜宝儿听了这话,疯了似的狠挠着后背:“不要,我才不要后背上全是难堪的疤痕,我不如死了算了!” 二姨娘显然没有收手的意思,继续朝着里间火上浇油:“二小姐可莫要说这些丧气话,不过几日便是你大婚的日子,你这下死了,咱们去哪儿找人来赔给谢家。” 姜宁生生在心里给这李姨娘竖起了大拇指,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手法,这院子里可没人记得上她。 姜宝儿听了,又在里头哭闹起来:“不要,祖母救我,我不要嫁给那个傻子,祖母,宝儿背上的伤又痒又疼,一定是有人有意设计陷害我,他们要我的命啊……” “自己做的孽,养个畜生招来的祸患,没连累旁人就不错了,能怪谁……” 二姨娘话还没说话,里头的潘姨妈也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一巴掌打在二姨娘脸上:“该闭嘴的时候便闭嘴,死鸭子都没你这么多话!” 这一巴掌,可把姜宁看呆了! 二姨娘虽说这么些年过来尖酸刻薄了些,但总归是没什么错处的,在这家里头,可还没人这般打过她的脸。 她这人也不是吃素的,叉着腰便开始骂起来:“一个远房的矜寡亲戚而已,真当自己是大内出来的告官了?竟跑到自己表姐夫家动手打人了!” 潘姨妈虽手上功夫厉害,可在宫里讲究的便是少说多做,这嘴封久了,一时也不好开口。 论起叉腰吵架,十个潘姨妈恐怕都不是二姨娘的对手。 只见潘姨妈惨白着脸,腮帮子跟个蛤蟆似的,鼓鼓囊囊的,可还不待说话,二姨娘又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她那尖细的手指头险些要戳到潘姨妈脸上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妾室的表姐,也好意思在我们面前充主子,咱们正经的夫人可还好好活着呢,就算你再盼着人家不好,这家里头也不是你那偷人嫁妆的表妹能做主的。” 看着潘姨妈的脸由白转黑,这第一场比赛,目前还难分高下,姜宁只恨手边没有花生瓜子小板凳。 潘姨妈手上讨了便宜,可二姨娘嘴上也不饶人,可谓是难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