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拜 师

第10章拜师

丁一敲村长的门。

传来村长被窝中不耐烦地嘟哝声：“哪一个？家里没铺盖啊！一大清早的。”

丁一说：“是我。”

听到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尿液冲击木马桶的声音。一股腥臭的尿骚-味混进早上本来非常清新的空气里。

丁一憋住了呼吸。

等了好久，木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村长出现在门口，打着赤膊，头发蓬乱，眼泡蓬松，眼角挂着两坨白色的眼屎。

村长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丁一，一大早你来干什么？”

难道村长忘记了？难道村长又要打什么马虎眼？丁一急切地说：“村长，不是要进城吗？”

村长彻底醒过来，说：“进城？是的，是进城。我怎么会忘记呢！是不是？”

村长问：“你吃早饭了？”

丁一这才放下心来，如实地说：“没有。”

村长说：“没吃早饭哪来的力气进城，先吃早饭吧。”就喊老婆弄早饭，吩咐给丁一准备一份。

村长看见丁一背着的铺盖卷，有些不解：“你背着铺盖卷干什么？”

丁一自信地说：“城里晚上睡觉用。”

村长说：“八字还差一撇，你就认为伍老板会收你吗？”

丁一说：“我进城后就不打算回来了，他不收我，我自己跑到建筑工地上去找事情做。”

村长笑道：“你小子有种！”

两人吃过早饭后开走。

沿着两米多宽的土路走了十里，出了山，来到了一个小镇上。通向城里的客班车在这里有一个停靠站点。

一辆油漆斑驳的客车在尘土和树叶的旋转包裹中开来了。

客车哐当一声停下了。卖票员大声喊道：“终点站到了，下车！”

从车上下来几个人，背着大包小包。

这时候车门大开，司机和卖票员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车要等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村长虽然是村长，也管不了司机。

只得耐心等待。

终于，车等到了五个人，发动了。

丁一和村长跳上了车。

丁一掏钱买了车票。

车子开动了、跑起来了，尘土重新开始飞扬，跟在后头，像一条黄色的巨龙。

四个小时后，丁一和村长站到了伍万别墅的大铁门外。

院里那只大狼狗听到动静，一声呼啸，扑到大铁门上，张开大嘴疯狂地凭空撕咬，涎水流了一地。

那个女佣慌慌张张出现了，看见丁一，呵斥狼狗，将狼狗拴到了桂花树上。

女佣走到大铁门边问丁一：“小兄弟，怎么是你？有事吗？”

村长走上前一歩，说：“我是伍老板的朋友，你开门。”

女佣有些怀疑，好像对村长有些不相信。问：“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村长不高兴地说：“你问这些干什么？你吃的河水，管得宽啊？”

女佣有些怯怯地说：“伍老板叮嘱过，一般的人不能随便进来。”

村长就有些发怒了，挺了挺有些驼的背，大声喊道：“我是一般的人吗！我是村长！村长！”

村长算什么？村长在这个城里，屁都不算！村长意识到这一点，觉得这话让伍老板听到了，真是会被人家鄙笑死。就倒了一些威风，但是心里恨恨地：真他妈的狗眼看人低！

这时候一个很遥远的声音飘了过来来：“让他进来吧。”是伍万的声音。

丁一和村长进了院子，跟着女佣前行。

走完了那条弯弯曲曲的黑卵石路，上了飘出声音的红楼。

伍万坐在沙发上。

伍万手指间夹着一只香烟，在闭目养神，或者是在思考。

一缕青烟从五万手指间升起，在空中弯弯绕绕。

丁一一眼看见蛇王，蛇王盘在玻璃瓶里一动不动，它显然已经牺牲了。

村长看见伍万，踟蹰不前。

“进来吧。”伍万闭着眼睛说。

丁一跟在村长后面进了大厅。

“坐吧。”伍万睁开了眼睛。

村长于是浅浅地坐在伍万对面的沙发上。

丁一垂手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