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近前问道:“师傅我问一下,这是养猪厂的通勤车吗”?
老范挺起那细高的身材,四十多岁的年纪,听说还当过汽车兵,用那带有海蛎子味的口音回答:“对呀,你也是去养猪厂上班的吗”?
刘长远忙说:“师傅是呀,昨天刚签的合同,今天去厂里分配工作,也不知是什么岗位”。
老范这个人说话很严谨,“我听说昨天签合同的,都是动力车间的,就是他们所说的司炉工”。
刘长远心说,不用你介绍上一世就知道,自己在这里整整工作了三个年头,要不是看到这个单位没希望,自己也不会离开,这一世只是在这里过渡一下。
两个人正唠着闲嗑,牛立平和陈向培两个家伙也来啦,一个在哥哥家住,一个在姑姑家住,都不是很方便的那种。
因为昨天报到,又一起体检,也都相对熟识,又知道可能分到一个车间,一个湖南方言,一个河南土味,就这样攀谈起来,有些话听不太懂,反正知道大概意思。
陈向培是刚从老家过来,而牛立平则是在动力大队的家属站,干了二三年的销售员,装作见多识广,戴着一副墨镜,穿着有点皱巴的西装。
几个人正在白话,人们都陆续到齐,最后是副厂长王一民,戴着一副透明眼镜,有个五十多岁的样子,以前就是一个下乡知青。
分到油田后成了拖拉机手,最后成为机耕队长,不知怎么回事混了个副科级,装出一副文化人的派头。
他这个三把手当的太窝囊,只坐在大客车的副驾驶,那是他的专座。人家一把手有三十多万的丰田面包,书记有国产213吉普,就是三把手什么交通工具也没有。
见大家都到的差不多,又多了几个陌生面孔,知道昨天又招了一批合同工,王厂长也没问,就让老范7:30准时开车。
他是这个车上最大的领导,大家当然听他的,都先后上车找个座位坐下,客车一共六十多个座位,每个人都是有座的,刘长远几个合同工和大家都不熟悉,就坐在了最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