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筹备

“拿纸，拿称。”陈悠打量完柜子，走到药柜前方，根据上面的药名，开始挑选药材。</p>

伸筋草、牛角、人参、牛膝、鹿茸..</p>

打开柜子，看着成色也不错，比现实的好。</p>

猴子接过老板递来的牛皮纸，又一手掂着大塑料袋，在后面跟着，不时看看门口的车子。</p>

老板看着猴子奇怪的样子，是感叹现在的小偷，都敢大白天的翘车。</p>

这位客人这么小心，肯定是吃过不少亏。</p>

又或者车里装着什么贵重物品，金的银的？</p>

陈悠是抓一味药，过称。</p>

每样都是一把，过称分别包好，装进塑料袋，没有所谓一两、二两，四钱，那么细致。</p>

老板瞧了一会，只知道这位客人大致抓的都是跌打与养身补血类的药材，再具体，看不出是什么方子。</p>

就算是看得出来，等熬的时候，药材熬前是否泡水、风干、碾碎，又是熬多久等等，这都影响最后药性。</p>

片刻过后，老板单子上已经记了密密麻麻一张。</p>

“结账。”陈悠把大塑料袋往桌子上一放，望着老板手里的本子，“多钱？”</p>

“我看看..”老板一手翻着单子，一手打着算盘，‘嗒嗒’的清脆声，个十百的珠子跳动。</p>

等珠子声停止，定在了千位，单子上记下金额总和。</p>

老板把单子递给陈悠，“抹个零头，两千六百二十块钱。”</p>

“零头不用抹。”陈悠望向旁边架子的新，“送我一个砂锅吧。”</p>

老板没说话，把才进的砂锅拿过来。</p>

“嗯。”陈悠付完钱，也觉得这老年头除了药好，钱也值钱，价格相对来说也便宜一点，可要是换成现实，光是人参、灵芝、野海马等几味药，大把的拿，再照店里最好的拿，怕是十万八万都是轻的。</p>

像一些老字号的店里，都快被老师傅供着的镇店之宝，真不是开口说笑。</p>

在老板的相送下。</p>

陈悠提着大塑料袋走出。</p>

猴子是抢先几步绕回车头，坐到车内，当看到车里金的银的和铜的都在，才长呼了一口气。</p>

“走。”陈悠舒服的靠在后座上，望着才买的药材。</p>

“陈悠。”猴子松口气之后，倒是有闲情一边打着车子，一边向着陈悠道：“乖乖，一袋东西两千多..你是练功，还是喝金汤啊..”</p>

“有的内服，有的外敷。”陈悠整理着药材，“不一定都是喝的。”</p>

“诶，前言不搭后语，就当我没问。”猴子看到陈悠当宝一样的看着自个的药材，随即也把目光收回，“现在去哪？”</p>

“接着往西，熬药。”陈悠抬起头打量四周人少的街道，“你处理尸体。”</p>

..</p>

路上，去往郊区的路上没有什么意外，好似旁边市内的消息，还没有传达到这里。</p>

等车子行过，来到一片不亚于破旧工厂的偏远郊区。</p>

时间十一点半。</p>

陈悠找了一些脱落晒干的树枝，就在开始找个空地架锅熬药。</p>

猴子开车找个偏僻的地方，同样是顶着大太阳挥动铲子。</p>

等最后填坑铺土，把之前剥开的野草地皮铺上。</p>

这一下雨，很难看出痕迹。</p>

也是这里离破工厂几百里地，小赵怎么想，也不会找到这里。</p>

干完这些，猴子也像是放下心里的一块石头一样，哼着跑调的《祝你平安》，点着烟，上车找个凉阴地，熄火，在车上戒备着，观察四周。</p>

直到下午四点。</p>

空地处，药材全部包起，分成十个小包，两个塑料瓶，多余的药材也包好装进塑料袋内。</p>

陈悠略微清理了一下痕迹，回到了面包车旁。</p>

猴子看到陈悠上车，一手打着车子，一手放在方向盘上，“走？”</p>

“最近镇上，找个旅社。”陈悠靠在后座上，口鼻充斥着药味和窗外夏风的干涩。</p>

呼呼—</p>

车子启动，窗外的风好似带来了一些清爽。</p>

等来到三十二里外的利镇边上，猴子也没有多跑，就在靠近大土路的二楼旅社停下。</p>

两人下车来到宾馆内。</p>

略显破旧的玻璃柜台后面，除了琳琅满目的小食品、香烟，水，就只有一位正在织毛衣的中年妇女。</p>

“有没有靠楼梯和窗户的？”陈悠走上前。</p>

“有。”老板小心的收起毛衣针线，打开旁边的红桌子抽屉，拿出一把钥匙，“几间？”</p>

“两间！”</p>

还没等陈悠说话，猴子就首先发言。</p>

他可不想和陈悠一个房间。</p>

没有别的，就是打不过，心里怵，害怕。</p>

能少见陈悠几面，他感觉心里自在，说话都有底气。</p>

“两间。”陈悠看到猴子都说话了，也没有说什么，就让老板开房。</p>

老板是稀奇的看着两人，两间就两间吧，怎么搞得像是上课回答问题，还要抢先发言一样？</p>

“21、22。”老板把钥匙交给陈悠，“在二楼拐角，上楼就能看见。”</p>

“麻烦让隔壁的面店，做两碗面送上来。”陈悠多交了一百块钱，“多放点肉。”</p>

话落，陈悠转身就向着楼梯口走。</p>

猴子看了看麻溜起身去外面的老板，听着‘做两碗牛肉面，多放肉’的吆喝声，也跟着陈悠上楼。</p>

之后的几天里，除了必要的买饭，就听着收音机，听着消息。</p>

两人很少出门，减少露脸的几率。</p>

不过这不是怕被抓，是怕张修原那边的人，万一瞧见了自己两人，再通风报信，那钱就泡汤了，敌人也跑了。</p>

得不偿失，没必要去冒险。</p>

只是陈悠在这旅馆里坐得住，每日就是服药打拳，打拳敷药，晚上睡个安稳觉。</p>

猴子闷了三天，是真闷成了猴子，天天在屋里走来走去，像是猴子在森林里上蹿下跳。</p>

唯一高兴的事，可以透风的事，还是两人开门让老板送饭。</p>

趁着两人在一个房间里吃饭的机会，猴子能找个说话的伴，而不是天天听着‘刺啦’响的收音机。</p>

但他也像是他几天前说的那样，什么事，他心里拎得清，闷着就闷着，正事要紧，钱要紧。</p>

这直到第四天的下午，六点。</p>

陈悠从房间内出来，敲响猴子房间的房门。</p>

“陈哥..”猴子打开房门，看到是陈悠，倒是诧异回身看了看墙上的表，“现在才六点，咱就吃饭了？”</p>

“不是吃饭。”陈悠摇摇头，说出让猴子猛然一高兴，却又随之惊异的话语，“收拾一下，准备走。”</p>

“咱们被发现了？”猴子眼神一凝，下示意就摸向了腰间的枪械，想起了楼下织毛衣的老板。</p>

她天天没事织毛衣，听着收音机，说不定就听到了什么。</p>

不像是他和陈悠一样，天天闷在屋子里，偶尔播着台，说不定就错过了两人的新闻。</p>

“小声点。”陈悠平静望他一眼，偏头他的腰侧，“收好。不是被发现。”</p>

猴子手掌顿了顿，知道自己疑心多了，也赶忙掖好衣服，小声询问，“那..咱们是..”</p>

“明晚就要找人。”陈悠转身走向台阶，“今晚先去岸边渔村熟悉一下地形，在那里过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