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潜入巢穴

快天亮时，一辆经过消音处理的深色越野车如同幽灵般驶出基地。

开车的是凌玥，她戴着战术手套的双手稳稳握住方向盘。副驾驶上，战戈如同雕塑般沉默，那根黝黑的金属长棍横放在他膝上，冰冷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

根据王队提供的情报和地图，毒蝎团伙最近频繁出没于北面一片废弃的工业区。那里管道纵横，厂房林立，地形复杂，易于隐蔽也易于设伏。

一路上异常安静，连游荡的丧尸都少见，仿佛这片区域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清理过。这反常的寂静，让凌玥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快到目标区域了，”凌玥降低车速，对着内置麦克风低语，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清晰地传入战戈耳中，“记住，我们是来侦察的，不是来打架的。除非暴露，否则不准主动出手，一切听我指令。”

战戈转过头，灰蒙蒙的眼睛在微光下看着她，点了点头。他理解“侦察”和“指令”，虽然对他而言，“打架”更直接痛快。

凌玥将车隐藏在一处半塌的围墙后面，两人下车，借助夜视仪和复杂地形的掩护，如同狸猫般向着工业区深处摸去。

战戈虽然体型庞大，但潜行技巧却出乎意料的好，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对危险的直觉更是敏锐得可怕。好几次，都是他提前示意，两人才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隐藏在暗处的简易报警装置和巡逻的暗哨。

“这傻子，打架是把好手，当侦察兵居然也不赖……”凌玥心里暗暗称奇，对他刮目相看。

随着深入，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烟味、汗臭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臊气味。一些厂房里隐约透出火光，并传来模糊的人声和肆无忌惮的笑骂声。

他们锁定了一栋位置相对核心、守卫也最森严的大型厂房。厂房顶部有人员巡逻，门口站着两个抱着步枪、叼着烟卷的掠食者。

凌玥打了个手势，两人绕到厂房侧面。这里有一个锈蚀的通风管道入口，格栅已经松动。战戈用手握住格栅边缘，肌肉微微贲起，没发出多大声音，就将整块格栅悄无声息地卸了下来。

管道内狭窄而肮脏，充满了油污和铁锈的味道。凌玥率先钻了进去，战戈则因为体型问题，只能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往里挪动，金属长棍卡在入口处，费了好大劲才弄进来。

管道通向厂房上方的检修平台。两人趴在布满油污的平台上，小心翼翼地向下望去。

厂房内部空间很大，中央生着几堆篝火，映照出二十几个形态各异的掠食者。他们围坐在火堆旁，喝酒、赌钱、擦拭武器，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凌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脸上有蜈蚣状疤痕、眼神阴鸷的男人——毒蝎。他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怀里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眼神麻木的女人，一只手毫不避讳地在女人身上揉捏着。

而在厂房更深处的一个角落，用铁栅栏粗糙地围出了几个“笼子”！里面关着七八个幸存者，有男有女，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绝望，如同待宰的羔羊。他们身上大多带着伤，显然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凌玥的拳头瞬间握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畜生！

她强忍着怒火，仔细观察着。掠食者的人数、武器装备、分布情况……她默默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毒蝎似乎喝多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着手下吼道：“妈的！等老子从‘火蛇’那边谈妥了这笔大买卖，拿到了新家伙，就把‘堡垒’那帮缩头乌龟端了！把他们的女人都抓来，让你们也尝尝鲜！”

“老大，到时候那个敢杀我们兄弟、抢我们货的娘们，可得留给我！我就喜欢那种带刺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嚷嚷道。

“放心！少不了你们的！”毒蝎狞笑着，“等玩够了，再把她们当‘储备粮’！哈哈哈！”

笼子里的幸存者听到这些话，吓得瑟瑟发抖，发出压抑的哭泣声。

趴在平台上的凌玥，听得浑身发冷，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这些渣滓，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战戈似乎也感受到了凌玥的愤怒和下方传来的恶意，身体微微绷紧，灰蒙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血色，握着金属长棍的手紧了紧，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这细微的声音，在厂房内的嘈杂中本应微不足道。

然而，坐在下方、看似醉醺醺的毒蝎，耳朵却极其灵敏地动了动，阴鸷的目光猛地扫向凌玥和战戈藏身的检修平台方向！

“上面有动静！”毒蝎厉声喝道，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