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晨间“尴尬”与路途“教学”

又指着天上飞过的一只乌鸦：“鸟。”

战戈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回来，学得非常认真，努力地模仿着发音。

凌玥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那点别扭渐渐散了。她开始教他一些更复杂的词，比如“口渴”、“休息”、“危险来了”。

教到“危险来了”的时候，凌玥故意做出紧张戒备的样子。战戈立刻领会，身体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性咕噜。

“对！就是这样！”凌玥夸奖道。

得到表扬的战戈，眼睛亮了起来，学习的劲头更足了。

休息的时候，凌玥拿出压缩干粮和水。她教他：“吃。”“喝。”

战戈学得很快，甚至举一反三，拿起水壶，不是自己喝，而是先递到凌玥嘴边，眼神期待地看着她。

凌玥愣了一下，看着他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红的脸庞和那双带着讨好意味的灰眸，心里某个角落软了一下。她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

战戈似乎非常满意这个互动，自己也喝了一大口，然后看着凌玥，忽然笨拙地尝试组合刚学的词：“凌玥……喝……好。”

发音古怪，语法混乱，但意思却表达得清清楚楚！

凌玥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会组合词语了！虽然只是简单的拼接，但这意味着他的思维能力在恢复！

“对！凌玥喝，好！”她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重复并肯定着他的话。

战戈感受到她的激动和喜悦，自己也更加高兴起来，灰蒙蒙的眼睛里仿佛有星光闪烁。他反手握住凌玥的手，用力点头，又尝试着说：“战戈……跟着……凌玥……好。”

这句话更长，更复杂，但他却说得很认真，很清晰。

凌玥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写满依赖和纯粹喜悦的脸，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清晨那点尴尬和羞恼早已被一种更汹涌的情绪所取代。

这傻子，正在一点点地，笨拙地，为她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也为他自己的世界注入新的色彩。

她忽然觉得，那些“尴尬”和“意外”，在这份笨拙而坚定的成长面前，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嗯，”她回握住他的手，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战戈跟着凌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