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想把他头拧下来

叶梓言：“你、你说什么？”

楚奚羡对着叶梓言嘻嘻一笑，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子，重新张开双臂。

“姐姐快帮我换药吧，一边说男女授受不亲，一边盯着我胸口看了许久，怕不是舍不得让我穿上衣服了？”

“说什么呢！”

要不是叶梓言够不着他，非给他头上来一下不可。

叶梓言当他刚才只是在戏弄她，继续埋头认真给他上药，忍不住又开口说。

“祖母对你很好，以后别那样骗她了。”

楚奚羡撇撇嘴，扭过头去不答话。

叶梓言也不指望他会回答。

就在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忽然说。

“你知道我当过质子对吗？七哥和你说过。”

叶梓言已经快习惯他这种笃定的陈述句模式了。

她低头忙着手里的事，嗯了一声

“那他和你说过，我不想去吗？”

叶梓言手一顿，抬头看他望向别处的侧脸。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目光，继续说。

“那时候我太小，别国路远，也没有亲人相伴，所以我不想去，抱着祖母的腿哭了好久，哭的肿着眼睛睡过去，又被她身边的嬷嬷抱回寝宫，我记得她同我说过，不会让我去的。”

他声音极轻，像是带着一层薄薄的冰壳。

“可后来有一天，我又哭睡着了，那嬷嬷没将我抱回寝宫，而是抱上了马车。”

他忽然回过头来，微微垂目看着叶梓言。

“你知道我从摇晃的马车上醒过来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是什么感觉吗？”

他眼里的寒气又浓了几分，“你又知道马车上面有什么吗？”

“是什么？”

看着她揪心的样子，楚奚羡弯了弯唇角。

“别害怕，没什么吓人的东西，相反的，都是些精美绝伦的物件、宝石、画卷……整个马车中，只有我一个活物，蜷缩在角落里。”

叶梓言声音微颤，说出了她心底最希望的那个答案。

“应该是陛下和祖母想让你在别国过的好一些，所以带去给你傍身的东西吧？”

“呵，过的好一些？那些物件都成了别国人手中的玩物，是他们争抢炫耀的东西——”

他长睫微垂，轻蔑一笑。

“我也是。”

叶梓言心里咯噔一声。

楚奚羡看着她，问，“现在你还怪我对太后不好吗？”

叶梓言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目光粼粼的看着眼前病弱的男孩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虽然去别国当质子会委屈一些，但大多数国家都是要脸面的，也不至于太难为一个质子。

可她没想到楚奚羡的质子经历竟然会是这样。

光是听了只字片语就让她心悸。

“对不起，我……”

一只纤细惨白的手忽然揉上叶梓言的头发，她一愣。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手感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楚奚羡忽然弯了眼角，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真好骗。”

“什么？”

他眼底的寒气瞬间不见。

“我说姐姐真好骗，我随便扯个谎你就难过的要哭了，果然女人傻起来是不分年龄的吗？”

叶梓言：……

“楚奚羡！”

他挺起胸膛，上面是厚重的血痂。

“姐姐舍得打我吗？”

打他？叶梓言想把他头拧下来。

这孩子亦正亦邪到底哪句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