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十二章

刘嬷嬷一下子就明白温梓妍说的了，微微叹口气说道：“那老妇人口中的素秋是你亲外祖母的名讳，你亲外祖母姓明，明素秋。你口中的的那位老妇人，应当就是这府中的齐夫人，闺名齐敏儿。”

“哦，她是也是老侯爷的妾室吗？”温梓妍问道。

刘嬷嬷摇摇头，说道：“她是老侯爷的平妻，地位与现在的老夫人何氏一般。”刘嬷嬷说道。

温梓妍有点吃惊，她从没听府里的人提过这府里还有这样一位人物，那既然是平妻，怎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再说老侯爷好好的怎么会娶一个平妻呢？温梓妍忍不住问了出来。

刘嬷嬷想了想，慢慢说道：“这事啊说起来也颇有些曲折啊。具体这为齐夫人是怎么嫁进萧府的我也是听别人说起的，那时候我刚刚被买进萧府，老侯爷也还只是世子，听说那年老侯爷与晋安王世子一同去南壅，认识了齐敏儿夫人，那时候老侯爷的亲娘华夫人已经替老侯爷定好了何家大小姐何紫琼，就是现在的老夫人何氏，只等老侯爷回来便成亲。老侯爷一去壅南便是一年，华夫人派了几次人去催都无果，后来晋安王世子回来才知道老侯爷在那里与一名姓齐的女子私定了终身，虽说那女子是大户人家的女子，但与人私定终身这种事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华夫人是看不上的，所以华夫人遍派人把老侯爷从南壅绑了回来。没多久老侯爷就与何氏成了亲。当所有人都以为两人就此断了关系，谁知一年后那女子便从壅南千里迢迢找到了上京，那时候的老侯爷长子，就是现在的侯爷已经出生了，老侯爷收了两房妾，其中一个就是你的祖母明素秋，你外祖母当时本是何氏身边的丫鬟，何氏生了长子后便被派了伺候老侯爷，没多久就被抬成了姨娘。后来齐夫人找上门，老侯爷对她还是有情的，便要娶她进门，但齐夫人的娘家人不允许自己家的女儿做妾，要带她离开，齐夫人甚至以死相要，后来两家长辈相商之后，齐夫人以平妻的身份嫁进了萧府。”

“既然都嫁进了萧府，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呢？”温梓妍问道。

刘嬷嬷长长叹口气，继续说道：“齐夫人刚嫁进来的时候，与侯爷确是伉俪情深，两人常常在府里同进同出，羡煞多少人。作为嫡妻的何氏就很生气了，她有气又不能向侯爷出，更不能对华夫人说，就只得把火发在了侯爷的两位妾室身上，那时候你外祖母的日子可难过了，有一次你外祖母被罚跪在何氏的院子里整整一夜，第二天站都站不起来，膝盖肿得老高，看着就心疼。侯爷的另一位妾室，刚怀上身孕，被何氏生生折腾掉了，孩子没了，大人也没保住。这才惊动了华夫人出面，侯爷和何氏都被训斥一番。后来为了让侯爷稍微把心从齐夫人身上收点回来，华夫人主动给侯爷纳了两房妾，正好齐夫人也怀上身孕，侯爷到齐夫人那边的时间就少了一些。齐夫人为此找侯爷闹过好几次，渐渐侯爷也厌烦了，就不再去齐夫人那里，那时候府里刚好又新娶进了一位貌美的小妾，侯爷就常在那边。府里的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性子，又是何氏当家，齐夫人的日子一下子就难了起来，齐夫人又是个要强的性子，不论受了什么委屈都不肯给娘家说，一直忍着。有一次齐夫人在花园里摔倒，动了胎气，身边又没什么人，你外祖母经过才帮了她，自此以后你外祖母就时常去齐夫人的院子坐坐，两人十分聊得来，渐渐关系十分要好了。后来齐夫人生产，还是你外祖母亲自帮的忙才母子平安。侯爷见齐夫人生了儿子，齐夫人也渐渐收起了小性子，两人的关系又渐渐好了起来。跟着侯爷到你外祖母这边的时间也多了一些。可好景不长，齐夫人生的孩子刚满一岁就没了，齐夫人当时就疯了，你外祖母就一直陪着她，还为此动了胎气，以至于早产，生下你娘，命也丢了大半条，你娘刚半岁，你外祖母就撒手去了，你娘便留给了何氏抚养，而齐夫人那边就再没人过问过，连侯爷都不再理会，就这么一直到现在。哎。。。当年的齐夫人是多么美丽的女子，如今成了那般模样。”

温梓妍听了这么多，觉得整件事都是那位齐夫人的为主，好像那位老侯爷并没有做什么，被华夫人绑回萧府后直接就成了亲，生了孩子，还纳了妾。好像整件事对他都没什么关系，，后来齐夫人千里迢迢找来上京，为之努力的也是齐夫人。通过这一系列看来，这位老侯爷就是一个不择不扣的渣男，虽然从血缘上来说是自己的亲外祖父，而齐夫人则是深情错付，为此毁了一生的可怜女子。还有老妇人何氏，比温梓妍想象中还要厉害，在齐夫人和老侯爷这件事上，不肯能完全没有她的参与，或者说齐夫人变成今天这样，她有很大的干系。这萧府还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当时她爹怎么就想着送温梓妍来到个这么凶险的狼窝啊。自己还有机会完完整整的离开萧府吗。

温梓妍也忍不住叹口气，脑海里浮现出齐夫人的样子，一时间觉得心里憋得慌，有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极了。刘嬷嬷摸了摸温梓妍头说：“姑娘不要忧伤，这就是每个人的选择，这就是命。”

刘嬷嬷的安慰并没有让温梓妍好受一些，反而更加难受了。命，恰恰是温梓妍最不想认的，可现在的自己是最无能为力的。看着夜已深了，温梓妍不再打扰刘嬷嬷休息，独自回了房间，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片混乱，真希望再醒来一睁开眼发现这只是一场梦，自己仍旧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