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回首往事

贾嬷嬷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没想到太后的病竟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若刚才不是追问着皇后，恐怕他还会把自己蒙在鼓里。

望着眼前熟睡的太后，贾嬷嬷脸上的泪一直流淌着，高傲了一辈子的太后，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却没想到老来却是这般场景，想想都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不知过了许久，太后睁开眼，看着贾嬷嬷眼眶发红，不用想也知道嬷嬷一定是在为了自己的事再度操心了，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

“秋艺，看你又瘦了些，是不是我又发病了？”太后仔细地打量着她。

秋艺？这名字让贾嬷嬷微微一愣。

多少年了，她几乎都快忘了这个名字，自从跟着小姐一直到这天辰王朝，大家都叫她贾嬷嬷，从不喊她的名字，没想到今日太后竟叫了自己的名字，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眼中的泪珠儿又掉落了下来。

“小姐。”贾嬷嬷本能地喊出了口，没过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太后笑道：“小姐？我都老了，在这里一晃就是这么多年，我都有些想家了，你呢？”

贾嬷嬷红着眼：“奴婢不想家，太后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太后住的地方就是奴婢的家，奴婢会一直跟着你。”

太后含泪苦笑着：“我知道，你是极好的，从陪嫁那日起我就知道，是我的私心害了你。”

太后的话如开启时间的钥匙，打开了贾嬷嬷的记忆。

当年身在府邸选为陪嫁的贾秋艺，她的内心是矛盾的，这里的永元国是她的国家，而她心仪的人也在这里，若小姐爱上的是永元国国君，那么她也不会千里迢迢地跟着小姐出发去天辰王朝。

“秋艺，你知不知道你去了天辰王朝就意味着我们的感情破灭。”

曹秋艺望着眼前她深爱已久的男子，心里何等难受。

可她不去，那小姐又该怎么办？难道要小姐一人孤零零地去天辰王朝？

在这偌大的府中，平日里就她与小姐关系甚好，若在这时她都要选择离开小姐，那小姐在他国不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万一遭到其他嫔妃的排挤，小姐她岂不是……

她不敢往下想，只能对着心仪的男子说声抱歉后匆匆离去，除了那日小姐上花轿，她在人群中见到他一面后，至今再也未曾见过。

“太后，你知道我……。”贾嬷嬷感到有些诧异，这事自己从未向她提起，太后为何得知？

“我知道，上花轿的前一日我就知道。”

太后原本不想说，可如今不得不说，现在自己的脑子还算清楚，若那日又突然变回去了，恐怕这一机会就难以把握。

她以为太后并不知道，却没想到太后她竟什么都清楚。

“前一日？”贾嬷嬷倍感震惊。

太后点点头：“那一日他来找过我，告诉了我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自然也告诉了我，你为了我而选择离开他的事，我都知道。”

说到这里太后停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是忧伤。

她继续说道：“我不想失去你，我怕他被你看见，会改变你的想法，便匆匆将他打发了去。”

“原来他找过你，太后你当时不必藏着掖着，我不会为了他而离开你。”

太后紧握住贾嬷嬷的手，苦笑着：“我知道，可当年的我并不是这么想，我以为你会为了他而要离开我，所以当他说他会等你一辈子时，我都不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