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妹妹的玉佩
他说着一把抓起黎玥的剑,用力刺进自己胸脯,黎玥一惊,下意识松开手中的剑,蹙眉看着他,“冤有头债有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一剑是偿还我杀了你的那几个属下。”他用力拔出剑,嘴边立刻汩汩往外冒血。 他再次握着剑,用力刺入自己胸脯,“这一剑,是代他偿还你那个护卫的命。” 眼看着他嘴角的血越流越多,黎玥想阻止时,他再次抓起剑刺进自己胸口,“这一剑,谢王妃救命之恩,我却未能帮她的两个孩子骨血相认。” 黎玥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手指在阿瞳胸口几处飞快点击几下,封住他几处大穴,又取出小还丹不由分说塞进他嘴里,“你好歹也就过我几次,错,是他的,你何必替他受这罪?” “若是没又王妃的救命之恩,世上哪有什么白眼阿瞳。”阿瞳苦笑一声,痴痴的望着黎玥的脸,“可惜白眼阿瞳成天下第一了,王妃却再也看不到了。” 当年王妃将他救下带回王府,又借着侯家的面子,帮他找了师父,他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愚不可及!”黎玥斥一声,“同鲁山一般,愚不可及!” 这世上愚钝之人那么多,偏偏她遇到的多数都是。 “王妃莫要见怪了,阿瞳这辈子一定会好好护着小郡王,小的……”他望着黎玥的视线开始泛起异样的光彩,嘴角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身形晃了晃,双膝慢慢弯下,半跪在地上。 看的黎玥心里莫名的难受,忙上前一步扶着他。 花晨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悲伤的悲伤,懊悔的懊悔,不由叹口气,取出玉佩拎到阿瞳面前,“你可认得这个?” 阿瞳见到玉佩,双眸中的光更亮了,艰难的抬起手,“这,这是王妃的玉佩。” 黎玥惊讶的回头,向花晨投去询问的目光:哪来的? “这是我从沂南王府寻来的,是药圣让我去取的。”他说着,将玉佩拎到安候面前,“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你妹妹随身带着的玉佩,你若杀了阿玥,此生便再也见不到你妹妹了!” “妹,妹妹?”安候两眼变得茫然,看向玉佩的眼神也变得淡然无光,“妹妹?” 他念叨着,便要去扑那玉佩,花晨见状,立刻收回玉佩,闪身躲到一旁。 黎玥抬头,见他神色不对,忙招呼花晨封了他的穴位,“快,封住他周身大穴!” 花晨闻言,回头快速封上安候身上的几处大穴。 黎玥慢慢将阿瞳平放在地上,手执银针,在指尖扎出一个小口,伸到安候胳膊上的伤口处,不多时,便见一只通体泛黑的小虫子从安候伤口处钻出来,嗖地一下飞到黎玥指尖的伤口处,不等它将针眼里漫出来的那点血吸干,黎玥回手一针,将它狠狠钉在门上。 “这是为何?”花晨不解,同样是血,为何黎玥的一滴血能让那蛊虫放弃安候。 黎玥擦掉之间的血迹,取出金疮药用力拍在安候胳膊上的伤口处,安候立刻疼的呲牙咧嘴起来。 不过,黎玥很快又发现,安候的眼神似乎还是很呆滞。 “阿瞳,他随身带着的是什么蛊虫?”黎玥立刻回身问阿瞳。 阿瞳闭上眼睛,徐徐呼出一口气,“应该是用洗髓草喂大的那只。” “洗髓草?”黎玥惊呼道。 洗髓草最怕的就是火,比普通蛊虫还惧怕几分,想来院里起一处火的时候,那虫子便嗅到了燥热气,趁着他受伤不经意间,便钻进了他体内避灾。 这种虫子应该不会主动攻击人,否则,安候也不会将它带在身上。 “阿晨,派人送他们回岭南吧。”黎玥看一眼已经神志不清的安候,摇摇头,“他这辈子,怕是再也起不了歹意了。” 花晨回看安候一眼,大概明白黎玥的意思了,招招手换来手下,安排人将他们先送去医馆,随后再送回岭南。 这一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 回去的路上,黎玥拎着玉佩,仔细观摩了许久,也没看出来这东西有什么异样。 “这个,真的是我的?”她还是不敢相信,师父从未和她提起过这件事,就算这玉佩是黎玥的,那日在桑城分别,也应该提前知会她一声才对。 花晨面带愧疚,仰头看着天,“是他嘱咐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泄露,他已经知道你和岭南的事,不说出来,应是怕你会因此愧疚吧。” “愧疚?”黎玥哼笑一声,“这么说起来,这整起事件中,最无辜的便是我,为何要让我愧疚?” 花晨闻言,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 这道理是没错,但,能像她这般想的清楚,看的明白的人,世上怕是少有吧? “你不打算回岭南王府去看看?”两人走着走着,快到住处的时候,花晨突然驻足问道。 黎玥停了脚步,沉吟片刻,回道,“去看看也行,听说府内的书房里挂着一幅画像,去看看也无妨。” 她不想说,她是想去看看,她这张脸与那安立王妃到底有几分相像? 她说了要去,花晨便记在了心间,待派出去接陌竹几人的人回来了,他们便启程赶往岭南。 岭南的事一直拖着,黎玥也感觉心里很过意不去。 因为她的事,花晨放下自己的要务不管,一心扑在她身上,现在,她身上的毒解了,师父也被救出来了,到了,她陪伴他的时候了。 岭南,安立王府,东院书房内。 黎玥仰首望着墙上的画,嘴角噙着一抹笑,眼中闪着几缕光。 那神情,仿若她看到了画中人,并与她说了话,解了心中的疑惑。 “说说吧,那个河深府上的情况,抑或是你坊内的近况。” 出了安立王府,黎玥双负在背后,手里握着从安立王书房取下来的画,走在花晨前面慢慢悠悠问身后亦步亦趋的人。 “大酒坊,现在形势比较复杂,可能解决了河深,才能看清大酒坊内真正的形势。” 花晨叹口气,眉头隐隐有皱起的样子。 这一次涉及到了沙家和河家,一南一北,横跨了整个东安,他不能确定,这其中作祟之人是否是他身边的人。 黎玥猛地收住脚步,回转过来,用画卷抵着他的眉心,“那便先解决了河府。”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从东安出发到南疆,再折返回来,已经有小半年时间了,这眼瞅着都要入夏了,你确定岭南还有你能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