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卫姨娘的反击

卫婉仪也跟着坐下，继而看着姜宝儿笑道：“你娘不也是妾室，你也是庶出的，二小姐这还没记在夫人名下呢，就开始论起身份来了？” 姜宝儿抬手和狠狠打在卫姨娘脸上：“你这贱人，也敢这般轻视羞辱我？” 她摸着自己唇角留下来的鲜血，一把扯住姜宝儿的头发：“二小姐，论起泼妇行径来，我可不怕你，反正我这辈子是注定给人做妾的，要不要脸面又何妨？倒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这般打打闹闹，传出去成何体统？” 见她还想挣扎，卫姨娘把姜宝儿的头拽得更低：“我忘了，这不正是你娘最擅长的手段么？大小姐的名声，便是被你们这般毁了的吧？不过我看也没什么用，赵家眼睛亮，依旧挑了大小姐，从今往后，你们可是大大不同了呢！大小姐在天上，你就得老老实实呆在地里。” 姜云信过来，掰开她的手，一把将卫姨娘仍在地上：“卫姨娘，你今日是疯了吗？竟敢如此无礼，待会儿父亲就要来了，我劝你快走吧！” 小茶将卫姨娘从地上扶起来，卫姨娘整了整衣衫，泪花落得比雨还快，立马变了个脸色大喊：“你们父亲近日乏累了，我不过是来向少爷小姐通传一声而已，奈何却你们兄妹被这般拳打脚踢，我这就去求老爷给我做主。” 说着，卫婉仪便跑回了偏院，姜宝儿哪里吃过这种亏，气得忙在后头叫骂道：“你这贱妇，明明是你自个儿撞上来羞辱我在先，怎能如此颠倒黑白……” 姜云信忙拉住她：“父亲定是被她缠下了，没想到咱们如今要见父亲一面都这么难，你还是省些力气吧！” 他拉着姜宝儿往北苑去，此时能救她的，只有老太太了！ 可谁能料到，周嬷嬷也出来拦着他们，说是老太太今日急得病倒了，如今刚吃下牛黄丸，正睡着呢，实在不易叨扰。 姜宝儿直至今日，总算明白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向千般宠爱的人，怎尝过求告无门的滋味！ 卫姨娘回到院子里，低声啜泣着，尽管声音再小，还是惊醒了姜晋，他午觉一睡醒，便见了一幅美人临窗垂泪图，怎能不联系。 “这是怎么了？” 卫姨娘揉着眼睛：“老爷，还请您休了妾，将妾和云起送出府去吧……妾实在是……” 她话未说完，又哭起来。 姜晋这才看见，卫姨娘脸上、额头上，尽是青紫的痕迹。 他语气慌张：“这是怎么了？这家里进了强盗不成，将你弄成这样？” 她揉着鼻子：“不碍事，是妾自个儿摔的，老爷睡了一晌午，还未用膳，一定饿了，妾亲自下厨，煮了牛腩汤，老爷且先用些。” 一旁的小茶忙拉着卫姨娘：“姨娘，您都伤成这样了，又为着忙煲汤，连药都还没上，怎能不打紧，奴婢替您把药敷上，小姐也是，怎能下这么重的手，也不顾及着您产后身子虚……” 姜晋望着小茶，朝她招手：“你过来把话说明白，什么人打的？” 小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跪在地上：“回禀老爷，今日云信少爷和宝儿小姐派人来找你，你睡着了，姨娘便出去回了话，奈何少爷和宝儿小姐听了心中不忿，便对姨娘拳脚相加，将她打成了这副可怜样子。” 姜晋气得拍着大腿：“这两个孽障，竟敢屡屡在家中行凶，看我不去教训他们。” 卫婉仪拉住他：“算了算了，老爷先用些膳食再说。” 看她红着眼睛，脸上全是伤口，姜晋又心疼又怜惜，忙扶了她坐下。 “你也是，既受了伤，这些杂事便交由下人去做即可，还要亲自下厨给我煲汤，难为你了。” 卫姨娘摇摇头：“妾身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不为难。妾身本就没读过几本书，又不识大体，还盼望老爷以后教养咱们云起，可要多用心些，若是长大了，像云信少爷和宝儿小姐这般任性那可便是对不起姜家列祖列宗了，妾身该当如何是好。” 听了这番话姜晋更是生气，当下便恨不得要拿那两个孽障来问罪。 卫姨娘又规劝道：“罢了吧，这两个孩子本性原是最善良的，皆因汪姨娘教导他们有些失了错处，如今咱们做长辈的好好规矩着定能将性子拗过来的。” 他想想果然如此，这两个孩子就是随了他们娘亲，才敢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看来这些年他确实是对汪云春宠爱过甚了！这些将她送走了，怕正是好时候。 卫姨娘伺候着他用膳，又柔情似水的聊了些风花雪月，屋内炉火正暖，屋外白雪纷飞，姜晋自是呆在屋子里，不想出去了，哪里还记得卫姨娘顺口提过一句的那兄妹二人找他的事情。 不几日后，外头便传来了消息，魏葺正大人的墨宝被奉在了贤德堂， 薛景瑞也出了大狱，且被其父亲薛通判带着，亲自上门向孙作鹤大人请罪赔礼。 而赵姜了两家结亲的事儿，早传遍了永州，姜晋此次得了赵同印背书，走到哪儿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眼下又将近年关，姜家的门槛都快被永州同僚踏破了！ 他白日忙着迎来送往，夜间又有卫姨娘作伴，姜宝儿再怎么闹，也没机会闹到他跟前去，好不容易说上几句话了，又有卫姨娘在旁敲侧击，姜晋只觉得她愈发不懂事！ 怎能为了自个儿的姻缘，就毁了姜家的前程？ 得知此消息时，姜宁正抱着羊皮褥子，在东寺巷新买的院子里看着云笙耍剑，少年长得快，不过接回来几月，他倒长得快赶上姜宁了！ 云笙极喜欢这新院子，加之姜宁又聘上了教书先生，和厨房的嬷嬷，这里倒也烟火气十足，就连张氏和素心嬷嬷来看了，也是满意的。 既然事已谋定，姜晋承诺的那事儿间铺子，自然稳稳当当落入了姜宁的腰包，名义上却是说得好听，说她即将出嫁，这铺子是给她的陪嫁之物。 一时之间，姜府上下哗然，要知道这样的宠爱，就连宝儿小姐也不曾有过。 即便是姜云信，打理姜家商事多年，也不过是有着管理之权，这铺子田产还是要落入姜家的门户下。 姜宝儿和江宝欢知道这消息后，自然又结伴到老太太那儿闹了一通。 姜宁才不管她们呢，既收入囊中的东西，哪怕别人捅破天了，她也不会交出来的。 眼下她一心牵挂的是晚晚，不知道她可收到了自己送去的那封信没有，若是收到了，为何毫无回音？ 这几日她也到红乐坊去找过她，可次次晚晚都是避而不见，难道是真生了气？ 眼见婚事已是板上钉钉，她也是日日忧愁。 这几人姜宁暗自交代明欢清点手上的财产，谋定了找好时间便逃出这白水城去。 她正思索着，希儿匆匆赶来报信：“小姐，要不说曹操，曹操到，您这头正念叨着晚晚姑娘呢，她便来了，如今正在小院里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