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算计赵家
好在姜云信本就身强体健也,又学了不少功夫,不几下便将人拖到了岸上。 赵逸允呛了水,坐在地上猛烈地咳嗽着,姜云信轻轻替她拍着背:“总算是有惊无险,你恐怕是吓坏了。” 逸允就像落水的小猫,无辜的张着大眼睛望着身后的男子,命是救过来了,可她身上依旧冻得瑟瑟发抖,若是被外人知道她在姜家落水,又被姜云信救起,那此生的清白可就全毁了。 巨大的寒冷和恐惧袭来,让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咬紧牙关,瑟瑟发抖:“快送我回去。” 姜云信道:“你若穿着这一身湿衣衫走出姜家,怕是要被冻死,哪怕能平安无事地回到赵府,清白也是要毁了的。” 赵逸允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如今落到水里,没一处干爽的,身上的曲线早已展露无遗,她抱紧双臂,可怜地瑟缩在地上。 “我妹妹与你年龄相仿,家里也有些新衣裳,我去拿来给你。” 逸允护着身子,连忙摇头:“不要,如果换了别的衣裳回去还不知道要被人说成什么样了,姜公子,你去帮我喊阿宁过来。” 姜云信却道:“现下她正忙着应付赵谢二家,哪里还能抽出功夫到这儿来,再说我这一去,岂不满府的人都要被惊动?” 姜云信看着她的眼睛,安抚着她:“别怕,此时此地只有你我两人,只要你我不说出去,天下绝无第三个人知道,快跟我来吧。” 说着他起身向逸允伸出手。 赵逸允挣扎了几次,可次次都被沉重的衣衫拖倒在地,最后不得已,只能把手给了姜云信。 他带着赵逸允一路避过姜家下人,到了凌香院,院内一丫头正在侍奉着兰草。 姜云信将人喊过来:“青竹,宝儿小姐今日要吃的糖蒸酥酪都做好了吗?你快去后院看看,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竹青跑过来问道:“少爷,您是落水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姜云信一脸阴鸷:“看来我方才让你做的事儿,你是没听见?” 竹青这才转过脑子,最近宝儿小姐喜怒无常,她自然是知道的,连碧云姐姐都招骂了几番,她想到自己若办事不利索,恐怕又要被小姐责打,小姐新来的奶娘更是个厉害的,打了人还能让人看不出一点伤痕,让人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她忙扔下剪刀就朝后厨跑去:“少爷,奴婢这就去看。” 见院里四下无人,姜云信才悄悄转到小门后头,带着赵逸允进来。 他将人送进姜宝儿的房间里头:“是我妹妹的闺房,下人不会进去的,你先进去把衣裳换了,她的新衣平常放在柜阁的右方。”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赵逸允听话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进了凌香院。 不一会儿,赵逸允穿着干爽的衣裳出来了,姜云信上前关切地问:“可还合身?” 赵逸允点点头:“还好我同宝儿小姐身量相差无几。” 姜云信递给他一个包袱:“换下来的衣裳暂且先放在这儿带回赵家去吧,现下我得赶紧让马车将你送出府去。” 看着他冻得浑身湿透,脸色发青,赵逸允心中有几分愧疚:“你还是先去换身衣裳吧。” 姜云信要的正是她的愧疚,他淡淡笑着:“我一男子不打紧的,得先把你的事儿办完。” 话虽如此,可他脚下站的地方,湖水滴了一地,赵逸允心想,如今寒冬腊月的,怎么可能不打紧。 姜云信迎着寒风,率先走出凌香院:“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快出去吧,若有人回来看到你,指不定要说成什么样。” 见他如此倔强,赵逸允也只好跟在他身后。 他道:“这家里头有个后门,除了下人采买,平常家里人是不常走的,我这便将你从那儿送出去。届时我给你随身的丫头报个信,知会赵夫人一生。” 见他将事情安排得如此妥帖,赵逸允不仅对此人有了些改观。 她跟在他身后,小心说道:“今日谢谢姜公子,若不是你,我恐怕……” 姜云信打断她:“不说这些,想起来真是后怕,你险些就出大事儿了!” 将人送上了马车,姜云信又交代了车夫几句:“速去速回,此事切勿让第三人知道,否则我便砍了你的脑袋。” 见他浑身没一处干爽的,逸允皱着眉:“别管我了,姜公子,你先回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吧,这么冷的天可当如何是好?” 姜云信将藏了湿衣衫的包裹递给她:“只要小姐无碍,我便放心了,快走吧。” 直到马车转过巷子角,他才回身走进姜府。 回到柏岳居,姜宝儿早已等在那儿了,她忙找了帕子递给姜云信:“哥哥你怎么弄成这样?大冷的天沾了一身的水。” 姜云信扯掉外袍,里头的衣裳却是干爽的。 “这是巴蜀的商铺新研制的布料,这料子不是一般的桑蚕棉麻制成,而是以蛛丝做的,既能保暖又不沾水,否则我岂不是不要命了。” 他接过帕子擦着湿发,今日的事儿,他已事先筹划过了,否则偌大的院子,怎能一个下人都没有,日日清扫的小桥,又怎会结冰滑倒。 姜宝儿忙问:“赵逸允呢?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否则能如何?真将人留下毁了她的清白?以赵家的势力,那你我便也等着死吧。” 姜宝儿气急败坏:“那哥哥你筹谋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在她面前做个好人吗?” 他从怀中拿出两样东西:“这是赵小姐头上的珠钗,另一样是她绣了云纹的束腰衣带,这些东西都不是寻常女子能用的,有了这两样东西,咱们后头何愁她不乖乖就范,今日你又何必急着求成。” 将宝儿捏着那朱钗,笑得如花似玉,心中却像毒蛇似的,滋长着恶毒的计谋。 “哥哥,赵家哪怕我不能得到你也是要得到的,不能什么便宜都让姜宁一个人占了!” 何况赵公子那头,她也不愿放手的,她今日已去了信,约了他三日后,在湖心亭的小船上相见,实在不行,便只能从赵逸行身上下手了。 两人正各自打着注意,留在前头的项妈妈就来回话:“小姐,前头正吵得不可开交,赵家、谢家,争人都争疯了!” 姜宝儿忙站起身:“奶娘你快坐下,细细说与我们听听。” 项妈妈喝了口水,虚擦了把汗道:“老身瞧着,赵家今日是一定要得到大小姐的,老身躲在外头,竟听见姜大人将朝堂上的事儿都搬了出来!说是大小姐入门之日,就是那犯了事的薛通判和孙大人和解之时,否则,赵大人是定不会从中调解的。” “那我父亲怎么说?”结果姜宝儿也不难料想得到,赵家既把这事儿搬出来了,父亲一向爱惜身上的乌纱帽,又怎会还有其他的办法,再多的宠爱,也终究是抵不过权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