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挨骂
小宫女保持着静默,来到城阳公主面前。 “嬷嬷她带着食盒去了找了少爷。” “哼!”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不满的说道:“这臭小子,还敢跟我斗?” 早有人上前回报,京兆尹的大人找上门来,说是有事相商。 她换上那身棉衣。 手下这些人也是,怎么不先把布料染好颜色,再送过来。 若不是它丑了些,她恨不得整日都穿在身上。 这绸缎还是有些凉。 大冬天的,里衣穿着绸缎,总是有些美丽冻人。 外面闹得这样大,唐邵好歹是刑部尚书之子,总是能听到些动静。 他心怀忐忑的将此事告诉了他爹。 “楚嘉颖他难得求我一次,我怎能不帮他呢?” “混账!” 刑部尚书颤抖着手指指着他骂道:“你爹我掌管刑部,最痛恨作奸犯科之人。没想到,家门不幸,竟出了你这种败类!这件事传出去,你可知道众人会如何看我?” 他低着头,默不作声。 只要他不说话,就可以当做这件事,从没发生。 但他爹怎么可能看不出他这种幼稚的想法? “那京兆尹在外面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若是不给个说法,你当这件事好过去?” 唐邵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他就知道,只要和楚嘉颖沾上关系,就没有半点好事。 “你去主动请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京兆尹的府尹。若是敢有半分隐瞒,我就掀了你的皮!” 唐邵搭耸着一张脸,找到了府尹大人。 此事说起来,无非是两个少年决定要给家中的大人长个教训。 真要算起来,不过是家事。 若不是城阳公主执意将施行闹的这样大,恐怕在家里这件事就能解决好。 压根不至于,叫人如此难堪。 因为这点事,京兆府尹主动找上门来。 她被他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脸色难看极了。 “是我教子无方,没想到出了家贼。给您添麻烦了!” 京兆府尹斟酌着说道:“这事确实闹得挺大,不知公主该作何处置?” 事关自己的亲儿子,城阳公主也不复之前的嚣张,放下身段。 “我关他几个月的禁闭,绝不要他在外面招摇生事。只是造成这样不好的影响,也是我家这小子的错。”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京兆府尹这才满意的离开。 “大人,此事真的不追究了吗?” 他抬起头,望着天边初升的朝阳。 “敲山震虎,只要他们能安分些,我也不愿意与她多为难。” 那可是先帝嫡亲的公主。 就是换了皇帝,也是新皇的亲姑姑。 闹到她面前,到底是叫谁难堪? 等人一走,城阳公主大怒。 “这个逆子!我将他关起来,还是我做错了?若是他能叫人省心些,我何苦如此费尽心思还不讨好?” 老嬷嬷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慢慢走了进来。 “我花重金将他养的康健,可不是为了要他丢人现眼的!” 老嬷嬷暗道要遭。 她家的少爷,恐怕真是要受不少的磨难。 从今以后,少爷再想出门,可没之前那么容易了。 此时此刻,楚嘉颖还不知道即将大难临头。 他起身灌了两壶茶。 公主只说不能送饭给他,却没说不能叫他喝茶。 老嬷嬷用自己的私房,为他打点好。 叫下人送些奶,或者汤汤水水的。 空腹喝茶,可是对身体不好。 楚嘉颖一倒水,就看着面前的生牛乳,直犯恶心。 从小到大,他都不喜欢喝牛乳。 哪怕是有人用茶水中和它的腥味,他也谈不上喜欢。 “嬷嬷也是的,怎么不送一道汤品过来。” 此时此刻,楚嘉颖料定最后肯定是他娘亲服软。 也不知道,唐邵那边怎么样了? 他费尽力气,才将信传了出去。 早知一回来就被关在屋中,还不如不回来呢! 越想越气,楚嘉颖恨不得现在从这里逃出去。 若不是他顾念着他娘那个暴脾气,他现在就要跑! 从京兆府回到家中,他只觉得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京兆府尹做事还算有分寸,将这件事推脱到城阳公主的下人头上。 监守自盗,最多说她管教不严。 若是将楚嘉颖牵扯进来,那可是丢大人了! 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唐老爷暴怒,能将她惹得这么生气的,除了唐邵哪还有别人? 回到家里,唐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膝盖,非常自觉的滚到祠堂里。 跪祠堂去! “那逆子呢?” 唐老爷怒声问道。 他一个眼神,就叫候立在一旁的下人打了个寒颤。 “回老爷,二少爷他主动去跪祠堂。” 听见这话,唐老爷只觉得自己不打一处来。 凡是在京都城中混的,谁不要脸面? 家中子弟教养不严,说出去那是丢整个家族的人。 只看城阳公主恨不得背上个识人不清,管教不严的名声,也不愿将这件事牵扯到她儿子身上,就可见一斑。 唐尚书也是如此。 这件事牵扯到盗窃,这样不好的名声,怎么能与他这样的官宦人家扯上关系呢? 唐尚书怒气冲冲的来到祠堂。 只见唐邵跪的板板正正,姿势十分标准,没有半分偷懒的迹象。 管家将人拦在门外,同时将家中上下打点的十分明白,绝不叫人将此事传出去。 “你这逆子!” 唐邵低着头,听着他爹的训斥。 “我是做了什么孽,居然摊上你这样的儿子!你能不能长进些?我不求你能做出什么样的事业,只希望你安分些,别给我闯祸就好。我这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唐邵紧攥着拳头,指甲划破掌心,他也不觉得疼。 再疼也不过如此了。 “你这样日日混着,终究不是个办法。等回头,你就给我去军中好好的锻炼锻炼。若是再不长进,以后不要说是我唐家的人!” 他甩袖便走,留下唐邵一人跪在祠堂之中。 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他只觉得无比的嘲讽。 “愧对列祖列宗?” 他嘲讽一笑。 “唐家的脸面,原也不是我丢的。” 他呆呆地望着某个空位,不知道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