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不是左十一！

左十一闻言，低头看墨玖。 他眼眸幽深，皱起眉头。 左十一一看就明白他想说什么。 为什么要留着原主？夺舍应当湮灭原主意识才对。 没有过多解释，左十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她在这里，她能看得见你。” 墨玖盯着左十一的眼睛。 左十一生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乍一看清澈单纯，仔细看却仿佛旋涡一般，让人深陷。 念痣里的阿芙福了福身，行了个礼。 左十一同声传译：“她在跟你问好。” 墨玖看着左十一，半晌，回过头去。 这点小互动没有被人发现。 “左十一，你……不得好死……” 左成武被魂舍碎裂之痛折磨到不成人形，无数次想要暴起，都被轻松压制，滚在地上恶毒咒骂。 “嗯哼，我不得好死。” 左十一不知道从哪拽了把椅子，坐在墨玖旁边，一边抓着墨玖的头发玩，一边冷漠地看着左成武垂死挣扎，被骂了还语气清淡地回应，给左成武即将崩溃的心灵火上浇油。 二房的人跑了个干干净净，孙浮琳和左莲莲顾忌着左十一，不敢上前。 左十一瞥了一眼左莲莲，顿时让她头皮都开始发麻。 “咱们也还有点账没算完。” 左十一勾起嘴角。 阿芙这些年过得这么憋屈，除了左成武，这对母女也逃不了干系。 左莲莲汗毛都立了起来，拉着孙浮琳转身就想跑。 “想得还挺美。” 左十一刚想用念力把人揪回来，就被墨玖抓住了手腕。 “嗯？”左十一疑惑地转头看墨玖。 墨玖挥了挥手，隐藏在暗处的两个黑色身影唰地窜过，下一秒，左莲莲和孙浮琳小鸡崽子一样被拎了过来，扔在了左十一面前。 和墨一装束一样，但是动完手马上隐没，一句话不多。 左十一乐得清闲，任由墨玖捏着自己的手玩。 “左十一，你不要太过分！我现在意识海已经被你毁了，你还想怎么样？” 左莲莲护着孙浮琳，恐惧又愤恨地问左十一。 “你已经抓到罪魁祸首了，都是左成武让我干的！你还要怎么样？” 左莲莲色厉内荏地咆哮着，死到临头不忘把锅甩给别人。 “洛千里呢？” 左十一问，毫不在意左莲莲已经惊恐到腿软，站都站不起来。 “对！对，都是洛千里让我做的，不关我的事，他带着他师傅走了，左十一，你去追他，我保证以后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招惹你！” “你看，她丝毫不知悔改。” 左十一对阿芙说。 阿芙这段时间经受的冲击太多，现在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还能坚持站稳，没晕过去，进步很大。 她没有回答左十一的话。 左十一在把曾经造成她一系列悲惨过去的人和事，揭开虚伪的表面给她看，阿芙不知道如何面对，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什么心态来接受。 接受自己的父亲，继母，继妹，甚至情郎，都只是贪图自己带来的利益，从未对自己有过半分真心。 “她和那个人渣爹一起，谋图你母亲的嫁妆，和外人联手，哄骗你想抽取你的念痣念灵，而到了现在，她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觉得你应该原谅她，应该做个任他们剥削的蠢货。” 左十一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阿芙咬住了嘴唇，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阿芙小姐，这应当是最后一次，为这些不值得的人渣掉眼泪。” 左十一带上了命令的口吻。 如果没有左十一，自己应该就静悄悄地死在那一天，甚至不会知道自己被杀的原因。 阿芙擦干了眼泪，像第一次见到左十一时一样，端端正正地跪下。 “多谢小姐，阿芙以生命起誓，从此以后，和左家恩断义绝，再无关联。” 左十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你不是左十一！” 毫不避讳的对话除了墨玖，也被左莲莲和孙浮琳听见了。 这种精神分裂一样的对话方式，左莲莲飞快地就反应了过来。 “难怪！难怪！原来如此！左十一是个废物，怎么可能突然有了念力，你是谁？你是什么怪物？你抢了左十一的身体！” 左莲莲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指着左十一尖叫。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左十一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能听到我们说话？” “姐姐，姐姐！我是莲莲啊！是不是这个怪物抢了你的身体！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她试图想让这个夺舍的怪物放过自己，又试图让阿芙因为曾经的姐妹之情动摇。 左莲莲的怒骂声和左成武嚎叫的声音混在一起，让人耳朵不适。 “吵死了。” 墨玖捏着左十一的手，突然说了一句。 左成武的嚎叫戛然而止，魂舍碎裂带来的一阵空间扭曲让空气波动起来，形成一阵风，扫过周边。 墨玖的兜帽被掀了起来。 待在左十一身边的时候，他眼神平和，墨绿色的眸子无机质地扫了左莲莲一眼，红润的嘴唇微动，是难得不带有攻击性的时刻。 左莲莲尖叫的声音突然噎在了嘴里。 这个男人，好好看…… 他看了我一眼……他是不是想要和我……我肯定比那个小贱人好，他是不是能跟我在一起…… 左莲莲盯着墨玖，眼神突然混沌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嘴角挂上了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墨玖见过无数这样令人恶心的眼神，感受到过无数这种恶毒的占有欲，顿时眯起了眼睛。 左十一挑了挑眉，看了看墨玖，又看了看死盯着墨玖不放的左莲莲。 还没等墨玖被这股恶心的感觉烦躁到动手，左十一抬手，对着左莲莲结了个念术印。 “啊啊啊啊——” 沉溺在某种幻想当中无法自拔的左莲莲突然间被一股爆发的念力扭转了四肢！ 剧痛让她的尖叫声几乎突破天际。 “莲莲！莲莲！左十一，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孙浮琳刚才被弄晕过去了，刚醒过来就看见左莲莲四肢呈现反人类的状态，在地上翻滚哭嚎，眼泪鼻涕混着尘土糊了一脸，狼狈得不成人样，心疼得目眦欲裂。 “这就扛不住了？比起抽念根念灵，取念痣，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呢。” 左十一嘴角挂上了残忍的笑容。 她关闭了念痣，隔绝了阿芙的视线。 “墨玖，有什么好玩的念术印吗？让我学学。” 墨玖冷漠地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左莲莲和孙浮琳，抬手，左十一饶有兴致地跟着学了起来。 左家宗主魂舍破裂而亡，二小姐生死未知，祠堂亦被夷为平地。 不知从何而起，坊间传闻左宗主当年受重伤，被人所救，后忘恩负义，逼迫恩人嫁于自己，恩人死后亦未曾善待女儿，强行封印女儿念力，成年后遭受大小姐报复，奇云宗被灭。 宗门中人四散而逃，不少人提到奇云宗大小姐曾经在宗门当中的遭遇，更印证传闻。 奇云宗覆灭，在世人口中只留下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