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大秦帝国史上第一名男性爵位获得者——广陵县主顾长歌（中）

大秦帝国的大朝会，与顾长歌前世华夏古代的上朝流程相差不多。 官员们同样是在开始依次进入皇宫的时候，分为文武两门。 文官由左掖门进入。 武官由右掖门进入。 入宫之后，大臣们便要在金水桥以南，依据品级排列好队列。 待得鸣鞭三响，众臣依次过桥，抵达奉天门丹墀。 她们在御道两侧相向站立等候。 文官为左班。 武官为右班。 这就是顾长歌曾经从自家老娘口中听到过的‘起居’之礼。 而在此期间，又有负责纠察的御史在一旁进行监督。 凡是有咳嗽、吐痰、拥挤或者仪态不整的，都会被记录下来，等候上报处理。 一般来讲，大朝会都会在奉天门上廊内正中设御座，称为‘金台’。 可今日是月朝，自是需要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们，前往正乾殿中议政。 过不多久，早已等候在台阶左右的钟鼓司的两支乐队，便随着女帝秦清寒到达御门后，开始了大朝会流程的奏乐。 听到此声传来，众臣赶忙躬身迎驾。 一身华贵凤袍的秦清寒从御道上走过。 她的气质依旧是人们以往见到的那样。 冰冷而威严。 在秦清寒的身后，还跟着一众宫中女官。 其中就有一位身着青色朝服的清丽女子，正是身为伴驾文笔的柳梦璃。 她就跟随在秦清寒的身后。 两女绝美倾城，有如世间绝色姐妹一般。 直到秦清寒走入正乾殿内，几名宫中女官便赶忙撑五伞盖、四团扇。 她们从东西两侧登上丹墀，立于御座后左右。 内使两人，一人执伞盖，立于座上。 另一人执‘武备’，又有杂二扇，立于座后正中。 柳梦璃身份特殊，正站在她的身侧。 秦清寒登上御座，殿外再次鸣鞭。 鸿胪寺高唱入班，左右文武两班官员这才齐头并进步入正乾殿。 文官们由顾紫真及几名凤阁大学士先入，呈‘北向西上’。 武官们由柳传君与兵部官员们一起先入，呈‘北向东上’。 公侯、驸马、伯自成一班，是为勋戚班。 此班由秦如柏为首，居武官班前而稍离。 殿陛门楯间，列大秦将军。 她们穿着全服铠甲，御道左右及文武官员们的身后，各有校尉握刀站立。 一套流程下来，这场大朝会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殿内外所有朝臣们在朝会开启之时，行一拜三叩之礼。 自此之后，便不必再行跪拜礼。 大秦帝国与顾长歌前世的明清不同。 这里真正奉行着‘女儿膝下有黄金’，是一个颇有气节的时代。 除了敬君上而独叩拜之外。 无论是下官见上级，还是百姓见官员。 人们尽皆都不需要行任何跪拜礼，只需用躬身的程度来表达敬意即可。 故而此拜之后，大朝会就要正式的开始议政了。 虽是君臣在正乾殿内商议国事。 但实际上，殿外的御道两侧的官员们也是能知晓殿内议政进展的。 在殿堂外面的五品之下的朝臣们，将会有宫中女官为她们传达大朝会之上的情况。 倘若有低品阶的朝臣们有要政禀报，也可呼唤宫中女官，为她们请求觐见陛下。 此次大朝会自然也是正常的流程。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正乾殿内的场面，其实和顾长歌前世那些古装电视剧中演得差不太多。 先是接见入京离京的各等人员。 紧接着便是处理边关紧急要务。 处理完毕之后，就是一般朝政要务的讨论。 直到最终阶段，才是女帝秦清寒处理失仪或需治罪的官员们。 大朝会之上，自然以国事为重。 虽说女帝秦清寒的帝后之位的讨论，同样分为国事的其中之一。 但总归说起来，这始终是半私半公的事情。 先公后私，这是大朝会上的规矩。 于是在结束此四项之后，整个大朝会按理来说就相当于结束了。 不过，众臣们显然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至少秦清寒很轻易的就能发现，正乾殿内将近一半的朝臣们，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最终决战’的模样。 很明显，在这四项朝政过后... 马上就要到了‘众臣催婚’的环节了！ 对于这些细节，秦清寒与柳梦璃都看在眼里。 两女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尽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复杂之色。 要知道，修行者们在凡俗世界之中，实际上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尤其是秦清寒与柳梦璃这种回归大秦帝国的修行者。 她们一人身为大秦女帝，另一人作为伴驾文笔。 身上都有着家国责任，自然早与修行者世界划开了界限。 所以她们面对着殿内‘气势汹汹’的催婚队伍之时，心中着实是极为苦恼。 秦清寒是真的不想娶顾长歌。 这倒不是她讨厌这个少年。 毕竟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又怎么可能会有多么厌恶的心理？ 更何况如今的顾长歌，他的才名已然广为流传到了连她都忍不住震惊的地步。 这就更让秦清寒的心中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少年，留了一份浅浅的兴趣。 只是，要说她排斥顾长歌，这倒是真的。 任谁天天都被朝臣们催着自己娶一个不喜欢的少年，想必内心都会或多或少的有那么点儿不舒服的感觉。 尽管谁都知道殃及池鱼的行为不好。 可秦清寒也是人，总归有烦躁的时候。 每当她想起自己可能会在余生去面对一个无感的帝后。 秦清寒的心里就感到颇为不舒服。 当然。 她并不是针对顾长歌。 而是她自天府归来之后，便对异性没有了多少欲求的感觉。 虽说秦清寒与柳梦璃最终还是经历过了天府残酷的考验，从修行者世界之中活着回到了大秦帝国。 但她们在天府的修行过程中所受到的影响，却是相当巨大的。 天府中人追求无欲无求，对任何事物皆为清冷寡淡。 当时还是两个小女孩儿的秦清寒与柳梦璃，自然会被天府的功法给影响。 以至于归来数年，两女皆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性子。 到得长大之后，她们方才好了许多。 柳梦璃更是找到了她的真命夫君。 这让秦清寒的心中，不由有种极淡的羡慕。 身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也想要与某个少年花田月下，成就一段百姓们口口相传的佳话。 可奈何秦清寒对寻常男子着实是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心动。 就像是被封住了内心一般。 让她完全无法生出任何一丝去体验女子快乐的欲望。 所以，登基后的秦清寒索性就将宫内的男宫人尽皆遣回故乡，就当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她的这个举动，倒是更让朝臣们着急了。 那一个个的，热衷得和她的母皇似的，人人一副‘不见凤嗣不罢休’的坚定模样。 这就让秦清寒很为难了。 她知道朝臣们是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着想。 但不管怎么说，帝后候选者的人选，都不应该是顾长歌啊！ 他可是柳梦璃喜欢的男人。 这岂不是推着她变成抢姐妹未来夫君的夺夫之人吗？ 故而秦清寒心中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准备迎接着这场不可避免的‘催婚风波’。 而柳梦璃当然更是难受。 她对顾长歌用情很深，根本就看不得自己的心上人被其他人决定他未来的婚事。 再加上她心心念念的少年，很有可能就会在今天成为她好姐妹的帝后候选人。 这让柳梦璃不由心情复杂起来。 她对顾长歌的感情，其实是来得很突然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柳梦璃就感觉自己变得特别奇怪。 她也不是没有见过长相貌美的男人。 可顾长歌却是她自天府归来之后，唯一一个让她在灵魂上都感觉极为契合的少年。 所以柳梦璃绝不允许有人将他从她的身边夺走。 即便是自己的好姐妹也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她就是想要独占顾长歌，没有任何理由可言！ 如此在心中想着，柳梦璃望向殿内朝臣们的目光之中，不可遏止的涌上了一抹淡淡的黑雾。 倘若事情真要是发展到了她无法接受的地步。 那就休怪她这个伴驾文笔，强抢帝后候选人了！ 两女的心思各异，正乾殿中却是逐渐开始进入了一种略显静谧的气氛。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那几位凤阁大学士的身上。 许多忠臣们等待着她们走出文班，向陛下提出立顾长歌为大秦帝后候选者的建议。 一旦她们跨步上前，朝臣们便准备马上高声附和，绝不给当今陛下再跟她们扯皮的机会！ 而站于顾紫真身后的几位凤阁大学士，也如同大家所想。 在相互对视一眼后，她们当即便准备一齐上前。 众臣们见状心情激动。 秦如柏与柳传君在心中暗叹一声。 顾紫真苦笑着摇了摇头。 柳梦璃美眸中黑雾渐浓。 秦清寒无奈的叹了口气。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场‘催婚风波’即将拉开序幕的时候... 顾紫真却忽然快她们一步走出文班，朝着女帝秦清寒微微行了一礼，旋即朗声说道： “禀陛下，臣有本奏！”